文：张宏文/图：堆糖
本期组稿：金堂
年初，我被公司派去旺苍，因公司投资的那家焦化厂和旺苍唐氏洗煤厂有业务关系，我又被焦化厂派去唐氏洗煤厂兼做出纳。洗煤厂就在旺苍的东河对面，背后有座大山，一条公路就从洗煤厂旁边经过，厂里又黑又脏的环境，确实让人难以适应。
这不，马上又要过年了。县城里好多单位都开始放假，因洗煤厂是私营企业，唐老板让我腊月29发完工资再回成都。厂里那些洗煤工都还等着工钱过年，厂长唐老二提前就把工资表造好了，但焦化厂返给洗煤厂的资金还没到位，唐老板电话催了又催。
腊月29上午厂里还在洗煤。一大早，我就和唐老板、厂长一起去工行取钱，因没预约，一家银行只能取5万，跑了好几家银行，取完钱已快12点了。回到厂里就开始发钱，忙到中午1点才开始吃团年饭；下午继续发放，民工们满脸兴奋地等着发钱，在唐厂长的协助下，我一个个发放工钱。
因为我要回成都青白江，唐厂长就帮我联系了下午的长途大巴，说好下午5点从洗煤厂前边公路上过。我抓紧发放工人工资，发钱的事着急不得，到了4点多，还有几个骨干没发，我只好把剩下的工资结算给唐厂长代发。
行李不多，我4.点半就到公路边候车。快到5点钟了，果然看见去成都的大巴从旺苍老公路大桥过来了，车到了洗煤厂大门前停下，司机让我把行李放进大巴右边的行李柜中，我上车后大巴就开动了，售票员过来卖票。
因是去成都的长途，大巴只卖成都的票。我说：“请师傅到青白江高速出口停一下。”司机回答：“要得。”腊月的天黑得早，大巴在黑暗里行进，两道大巴灯光照得老远，经过川北监狱那一路的巅跛，车终于到了元坝镇，路况就要好多了。
从元坝往广元市驰去，路上的灯火也明亮多了，腊月29到处都已放假了，那一路上看到的商场、超市、饭店虽然霓虹灯闪闪烁烁，但都已经关门停业了。大巴车上了成绵高速后，速度明显加快，高速路上灯光明亮，但路两边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见，快过年了，成绵高速路上过往的车辆也明显少多了。
从旺苍到青白江，大巴经历了5个多小时的奔波，约晚上10点半钟左右，大巴车在成绵青白江高速路口停下来，我从大巴行李柜中取出东西，谢过大巴司机，大巴车发动继续向成都进发。
我肩扛行李顺高速路弯道走出高速路出口。打眼一望，青白江城里早已是万家灯火。因过年天太晚了，路口没有出租车或三轮车的踪影，我下午电话联系过罗焕光老师，他这时骑着自行车，已在青白江高速路出口等候着我。
罗老师是我多年的好友，我们无话不谈，大过年的，我还麻烦他。我用罗老师的自行车驮着行李，推行在腊月夜寒冷的霜风中，我们摆谈别后的情况，说些旺苍的见闻，慢慢地一路走回家去。
家人已在等候，我请罗老师到家喝一杯，罗老师说：“大年29的晚上了，各家都有事，我家人也在等我，就不打扰了！你也赶快回家团聚吧！”于是，我向罗老师致谢，他就骑车回家了。
回家过年，几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。我们公司按照国家春节放假时间，职工们都还沉浸在春节的浓厚气氛中，享受着春节这个自古传承美好的节日……
而元坝“星荣焦化”公司放假时间却很短。有通知说：正月初四上班。我因没时间去焦化厂，自然没见到正月初四焦化公司要开会的通知。所以我按唐氏洗煤厂要求，正月初五上班。正月初四下午，我从青白江车站出发，到了德阳市再转车去广元；到了广元已经是晚上10点，肯定没有去旺苍的客车了。
那晚我在广元市汽车站下车，车站外整个广元市区内灯火辉煌，霓虹闪烁在美丽的夜色中，一条美丽的江（嘉陵江）从市区中潺潺流过，万家灯火的广元市区倒映在嘉陵江中，夜景美妙无比，让人留恋忘返……
明早要坐第一班车去旺苍，我自然不能走远。就先去找家小食店充饥，然后去车站附近找了家旅馆住下。可是那天晚上的旅馆客人爆满，连走廊里都摆床垫住满了人，旅馆工作人员问：“你住不住，要住的话，就只有在房间的空地上加床垫了？”我有些困不想再走，就回答：“住吧。”于是，服务员给我加了床垫睡下。
不多时，服务员又带进来一个小伙子，说：“都出门在外，找不到地方住，你俩将就住一晚吧！”没办法，出门在外，只好相互体谅。我看小伙子都还清爽，就问：“小伙子那里人？”他说：“青川县人，明早乘车回家。”都很疲倦了，我们谁也不认识谁，就挤在一个床垫上，各自睡一头，头下枕着自己的背包，一夜无话，但心里总有不安的感觉。
清晨醒来，青川小伙子已经悄然离开。我看手机刚好6点，车站有6：30发的车，我不敢耽误，赶紧起床去车站乘车，正好坐上第一班客车，天蒙蒙亮，在寒气入骨的晨风中，早上9点我就到达了旺苍唐氏洗煤厂。
这时候，接到星荣焦化唐科长的“你为何不参加公司初四的会议？公司按规定要考核你。”我问：“唐科长，有谁通知我正月初四公司开会呢？”唐科长答：“公司在大门上贴了通知，你不知道？”我说：“我在旺苍洗煤厂上班，我又没在焦化公司上班，我哪能知道呢？”唐科长无话可说。
正月初五，洗煤厂里冷火闭气，没有其他人来上班，旺苍唐氏洗煤厂三两个管理人员无事可做。正月里，大家还沉浸在大过年的气氛里，我们洗煤厂食堂也没开伙，我们只好自己煮饭凑合着……
洗煤厂老板唐发荣和夫人（川北监狱工会主席）来看望我们，送了些腊肉香肠等年货放在食堂。日子过得乏味，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，洗煤厂的工人们才陆续上班，洗煤厂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生机……
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十几年，回忆起旺苍的那些日子，又经历过.5.12大地震。我还是觉得，我们今天生活是多么的幸福。
.9.17．
*作者简介：
张宏文，男，籍贯金堂，生于50年代。下过乡，当过兵，退伍进成钢当工人，84年参加青白江文讲所学习，写作至今。现在退休，住青白江，青白江清白诗歌沙龙成员，青白江作协会员，四川散文学会会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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